娄七

住在七楼

【六金】晕轮效应 03

对不起各位

这个星期我真滴为了工作心力交瘁到脱发

久等了久等了



03

 

 

 

朴佑镇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唤醒的。

这儿后院的屋檐下面有个麻雀窝,一到早上等着被喂食的幼雀都叽喳地团在一块儿叫,发棕的羽毛都攒在一起,像是个小毛球,露着尖嘴挤在雀窝边上。

金在奂惯例起得晚,朴佑镇也只能跟着他的时间走。可对方每天早上替他开完门后,都仍旧暴躁地揉着睡得乱翘的头发,眯着本来就下塌的眼睛,用捅掉它们的窝诸如此类的威胁来发泄自己的起床气。

这个问题他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说起来了,不知道已经说了几遍,可他偶然又曾发现狭窄的窗台上放着一些特意用水浸湿的小米粒。

也不知道是谁放的。

朴佑镇乱七八糟地想着,脑袋被宿醉的昏沉浸泡着,花了好一会儿才蓄了力气睁开眼睛,望着干净的天花板发愣。

这里是金在奂的工作室,只有在这儿他才能听见麻雀叫。

 

“醒了?”朴佑镇条件反射地抓着被子往没穿衣服的上身遮,他顺着声音的来源往门口望,见着金在奂抓着一堆干净衣服绷直地站在房门口,他们距离挺远,朴佑镇似乎看见对方脸上还泛着红,“浴室借你,你先洗完,然后我们谈谈。”

金在奂把衣服放下,刚想转身出去,就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把一小罐子药膏放在橱柜边上,他昨天晚上咬朴佑镇那一下还是挺重的,隔着些距离还是能看见朴佑镇肩上的印子。

“这个也给你,抹肩膀上。”

他这么说了,朴佑镇才觉得肩头逐渐传来一阵细密又酥麻的疼痛,他有些奇怪地扭过头,相当震惊地在他赤裸的肩头上发现一块渗着乌青色的红色齿印。

朴佑镇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地侧着头去啃自己的肩头,但事实证明他无法在自己的肩膀上创造出如此位置恰到好处又形状圆润完美的齿痕。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忍着脑袋疼痛努力地回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可撞进他脑海里的只有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不远处像是垃圾一样被甩在地上的衬衫好死不死地闯进他的视线,它满是褶皱,显然已经没了形状。

 

金在奂坐在沙发上等人,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罪受,他昨晚上被吓得不清,邕圣祐又不可能大晚上的抽身过来,他只能等到没声响的朴佑镇是倒在那儿睡着了他才敢安心闭眼。

喝醉的人使力的时候没轻没重,更何况对方又是个能唱能跳的小年轻,他这种重度宅男根本玩不过,一推一掀地被折腾地腰酸背痛,还得爬起来照顾醉酒患者。

可邕圣祐之前跟他说的也没错,现在误会跟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对方经纪人的心思也昭然若揭,如果不好好解释清楚,他迟早得把自己也得赔进去,可他不想解释,这是他自己的事,金在奂一点儿都不想都挖干净了被人瞧见。

朴佑镇洗得很快,他的头发甚至都没来得及擦,湿哒哒地垂在额前,掉下来的水分被搭在脖颈上的白色毛巾吸收了,他肩膀宽些,金在奂的T恤有些不合身地穿在身上。

“我……”

“你……”

交汇的高低声线在室内同时响起,金在奂抬头看了一眼朴佑镇,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先说。

朴佑镇攥着毛巾又有些不自在,他浅薄的理论知识实在无法支撑他应对如今的突发状况,可他不傻,方才他在浴室里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除了睡前出过汗却没有洗漱的粘腻感以外,其他倒没有太大的不适感。

即使他对这样的情事了解不多,但总也知道下边那一方更容易受伤一些,更何况现在朴佑镇连任何一些其他的细节都记不清,脑海能浮现的只有金在奂惊慌失措的脸发红的耳尖。

仅仅是这样的画面就已经让他足够混乱,朴佑镇不清楚自己和金在奂究竟进行到了那一步,只好试探性地开了口。

“对不起,昨天我……”

“没事,不怪你。”                                                            

金在奂不知道朴佑镇已经发散到哪儿去了,只当他是把一切都想起来了,为昨天晚上的鲁莽道歉,金在奂脾气不硬,被对方一句道歉又磨得心软下来,赶紧摆了摆手避免提及昨天晚上那段尴尬事。

他们俩挺有意思的。

一个喝醉了不清醒,一个清醒着却不说明,他们两人各怀心思,牛头不对马嘴,却也奇异地一起都把昨晚的事情翻了篇。

“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您了。”朴佑镇拿毛巾盖着湿发使劲地擦了两下,还是无从适应这样的清晨。

“佑镇啊,”金在奂看朴佑镇没了下文,于是又重新把话头说了开来,“明天你就不用过来了。”

“我知道了。”

“我是说,以后都不用过来了。”

朴佑镇被他这样突然的话噎了一下,一时间就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凉水下来一般。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声音低哑地说出一个问句,可说出口了才发现这句话的时机不对,外人听起来,好像都是委屈和不甘。

于是朴佑镇硬生生地停下来,不再暴露自己的任何情绪。

 

 

 

 

 

“哟,这位还挺野的。”

朴佑镇俯下身子挂掉经纪人打来的第四个电话,突然被身后传来的口哨声一惊,原本只是因为热而扯着衣服扇风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让被汗打湿的布料重新黏回皮肤上,遮盖住那块方才不小心暴露出来的,还没消下去的齿痕。

“哥,不是那样。”朴佑镇回头挺心虚地喊了一声身后出现的人,过量的运动又让他额头的汗水又顺着鼻梁滑下来。

“没事没事,”姜义建像往常一样爽朗地冲他笑,眼睛眯成两道缝,“毕竟我们佑镇已经长大了嘛。”

姜义建是这间舞室的主人,两人同是釜山出身,以前也在比赛里有过一面之缘,朴佑镇一碰上事或是心情不好就常来他这里发泄发泄,时间长了倒也算相熟已久。

朴佑镇沉默着没回他话,从金在奂那儿回来已经有好几天了,他肩上的印子还没消干净,可见对方当时咬得有多重,他这两天莫名翻来覆去地想金在奂为什么突然拒绝他,就像他曾经烦恼金在奂为什么当初找上的是他一样,他们两的利益关系明明才刚刚开始,却又这样不明不白的草草结束。

人都是视觉系动物,总是容易被表象欺骗。

金在奂就是这样的,他看上去斯斯文文温和无害,可他们这些人在他眼里,也许只是乐子,乐意的时候把玩把玩,觉得没劲,随手就能丢了。

姜义建看他表情不对劲,手一伸突然扒着朴佑镇的T恤领子去看他的伤口。

“咬得挺狠啊,你对人家干嘛了啊?”

“我不记得了,”朴佑镇摇摇头,他倒还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跟别人讨论这样私密的问题,可姜义建是他完全信任的哥哥,干脆老老实实地都说了,“我那次喝醉了。”

“怪不得人家要跟你分手呢,这种事,流程得慢慢走,你这么粗暴,肯定把人家吓跑了。”

“是这样吗?”

姜义建给他这么一分析,朴佑镇心里算是回过味来了,金在奂面对这事情的态度这么游刃有余,经验肯定相当丰富,指不定拿他跟谁对比了。


然后嫌他活儿不好。

朴佑镇心情复杂地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一惊,原本就低落的心情变得更沮丧了。无论如何,金在奂已经厌倦他了,他再也不用拼着劲往金在奂那儿凑了,他应该觉得轻松许多,可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有些烦躁。

这种想法都是要不得的,他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对自己生气。

姜义建经验老道地啧啧了两声,拍着朴佑镇的肩膀准备安慰对方一下,再跟他普及一下酒后乱性的不可取之处,可目光飘过舞室门口的时候却明显一亮。

朴佑镇没来得及反驳,只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意外地看见邕圣祐站在门外。

 

邕圣祐这阵子要出演的电视剧是个精通现代舞的角色,他本身有舞蹈基础,可现代舞却涉及不多,只能找姜义建帮忙练,这几天来舞室也来得勤,没想到世界挺小,这次连朴佑镇也能碰上。

“佑镇也在这儿啊。”

“前辈。”朴佑镇跟人礼貌地打了招呼,倒也没有第一次撞见的尴尬了。

“你们认识啊,”姜义建凑在邕圣祐身边,转过头对他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就见过一次。”邕圣祐知道姜义建又在瞎几把吃醋了,伸手拍了两下姜义建的头,跟哄小狗似的,转过头又问朴佑镇。“你最近不在在奂那儿?”

“怎么又跟金在奂扯上关系了?”姜义建又不满地在旁边嚷嚷,“他上次半夜给你打电话这事儿还没完呢。”

“我在跟佑镇说话呢,你别乱吵!”

他插不进嘴,只能在旁边看着他俩无意义地争吵,可朴佑镇越听越觉得困惑,这两人言行亲昵,倒更像是一对。

朴佑镇皱了皱眉,总觉得现在这些人混乱的关系状况已经脱离了他的认知范围,他刚要开口,放在不远处的手机又急促地响了第五回,他不耐烦地望了一眼,这一回不再是经纪人,而是李大辉。

 

“哥!”刚接通电话,李大辉十万火急的声音就从听筒那里炸过来。

“你和金作家夜里私会的照片,被记者拍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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